又见杨柳(2/4)

丹菲一一记，“我都省得，大郎君放心。”

“曹娘，”段义云控制住了绪，柔声唤丹菲，“我知我们家已经麻烦你够多了，可还想请你帮最后一个忙。”

“我不能在安久留。我打算回去投奔张龄玉将军帐，上阵杀敌，将瓦茨驱逐关。”毅决绝的目光让段义云那双一贯温柔的眸格外明亮，带着刀疤的面孔也染着陌生的狠厉之，“我们段家，我的父亲，忠肝义胆，舍卫国，却落得败名裂，碎尸万段的场！我不服！我不会睁睁看着段家就此没落。这本该是个受万人称赞敬仰的姓氏，父亲本该勋爵加，殊荣隆耀。阿江，她本应该安享荣华生活，嫁人生，而不是凄惨地死去。段家的孙们将来提起父亲，提起我，甚至提起阿江，都该饱崇敬仰慕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埋怨前辈们给这个姓氏蒙羞！”

看天不早，寻找丹菲的人估计已经快急疯了。段义云亲自带着丹菲走小路山，将她在路放。

丹菲目送段义云和他那些之前几乎没面的随从策离去，直到连蹄声都听

心脏激烈地动着，丹菲燥，脑又有些发。她呆呆地注视着激愤之中的段义云，清晰地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改变了。那个温如玉、和善宽厚的兄一般的少年，已经隐在了盈盈的光之中。取而代之的这个男人，一惨烈的伤痕，风霜凄楚，神痛苦而决绝，像是一被到了绝境的兽。他了锋利的爪和獠牙，肌偾张，隐忍地潜伏着，准备随时纵扑杀。

“我会留神的，大……阿兄请放心。”

“就是不能提你还活着的事，是吧？”丹菲抿嘴一笑。

“我明白的。”丹菲轻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丹菲半边都有些发麻，半晌才：“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丹菲耳朵有些发，轻声：“只要是郎君所托，我自当竭力而为。”

“你想法再城，我们自会来找你。”段义云伸手在丹菲的肩上，凝视着她的睛，“韦家没有找到东西，必定还会再寻来。你要小心行事。若是实在送不来，也请另外寻个妥当的地方收藏。家中，切不可告诉他们我还活着的事。大伯那里，更需要你多多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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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义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神，不禁一笑，：“叫我阿兄。”

段义云又不禁抚了一女孩柔的发，“他人很好，只是他边的人，未必都可信。比如今日之事就蹊跷得很。”

“你已是段宁江，就该叫我阿兄才对。”段义云地摸了摸她的发，“我也一直当你是自家妹妹一般。你放心，等东西安置好，我就安排人送你离开段家。”

“什么？”他拉住缰绳。

段义云朗一笑，“等收复失地，夺回河山，我自然要回来！我要回来重振段家声誉，重振这个家族。你放心，就冲着这，我必然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带着荣耀，活着回来！”

段义云叮嘱：“崔熙俊虽然有些清冷，但是为人正直端方，可以信任。你若有难，向他求助便是。就是……”

苦涩的笑意飞快地从底闪过，他什么时候需要利用一个小女孩的仰慕来辅助自己的大业了。可这犹豫也只是一瞬间，段义云定地咬了咬牙，：“我和我的属都不便安。我想请你去把这凭券上的东西取来，寻个法给我。”

“啊？”

女孩低着，温顺而安静，削瘦的影却又透着一倔与韧，同段义云记忆中的那个影重合在一起。

段义云神闪动，愧疚之，又是的动。

丹菲不知这个改变对于段义云来说好不好。因为家破人亡，冤屈和侮辱，的确能把一个人活生生地成。她此刻只是觉得很失落，仿佛心里塌陷了一块。她知，当年那个带着笑意，递给她一支青翠杨柳的少年，是再也找寻不到了。

。被刀砍倒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也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没想老天爷可怜我，还了我一条命。我躲在地窖里养伤，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能床，然后就不停蹄地过来找阿江……阿江是段家女儿，她死也死得有意义。我也庆幸她最后遇到了你。如果这东西落到韦家手里，蕲州的百姓，就是白死了。”

“怎么？”

“保重……阿菲。”

迎着男人邃的目光，丹菲声音清，：“我叫曹丹菲。”

国破家亡，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唯独这个不曾过的女孩，却还没有变，依旧如青柔韧的杨柳一般。

临别之际，段义云翻上，忽然听到后传来一声：“丹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