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车又是一颠,皇甫南和李灵钧的颌狠狠撞在一起,皇甫南不禁“哎哟”一声,两个人都忍俊不禁,李灵钧此刻觉得前所未有的得意和畅快,伸臂把皇甫南搂在怀里,克制着冲动,轻轻吻在她的脸颊上。
皇甫南没有躲闪,也双手揽住他的脖,仰脸笑:“我现在看你了,你不用再生气了吧?”
李灵钧蛮横地说:“除了我,谁都不能看,这样才行。”
皇甫南睛一转,狡黠地说:“想要从我这要得更多,就得先给更多才行。”
李灵钧皱眉,“你不相信我在崇济寺发的誓言?”
皇甫南微笑:“相信,不过……势比人。”
这话李灵钧没法反驳,更不愿和她争辩,他无奈:“你非要这么扫兴吗?”
皇甫南理了理散的鬓发,漫不经心:“没什么,这个世上,谁也不能靠誓言活着。就连你贵为皇孙,不也得去争,得去抢吗?”推开李灵钧,她将匕首的刀鞘合上,藏在袖里,将竹帘卷了起来,绚烂的霞倾泻在她的脸颊上,真是眸如灿珠,似滴血,她肆意地笑起来,“反正我在京都也待够了。如果你让我不兴,兴许我一转,就回姚州了。”
姚州早已没有段家了,李灵钧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厚重的冕服和玉冠都放在一旁,他只穿着洁净的中单纱衣,端坐在车里,微笑:“谁能想到,当初我们一起回京,现在又一起离京?你不信我们这辈都是同路人?我信。”
把竹帘又放来,蹄和人声都挡在了外,李灵钧重新把皇甫南拥在怀里,在她耳畔低声:“如果我真的陷逻些,你可以拿着陛的敕书,去找皇甫佶。薛厚不敢推诿,如果他不派援军,就说明此人有谋逆之心。”
皇甫南沉不语,两人依偎着坐在暮中,这时车骤然停,彼此都如梦初醒,翁公孺用鞭柄在车上敲了敲,咳嗽说:“郎君,到驿站了。”
李灵钧叫来一名北衙的禁卫:“西番人走到哪里了?”
“他们脚程快,已经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