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赞普和大相不睦?是大相反对议和?”
“大相手是有兵权的。吐蕃二十万大军,分五如、六十一东岱,一半的东岱都是大相家族的势力。”
李灵钧嘴角一弯:“如此显赫,鄂国公也自愧弗如吧?”
翁公孺也很应景地笑:“我朝圣主陛,当然不像番主那样懦弱。”
有侍卫在厢板上敲了敲,说:“有人在旁等着,要和翁先生说两句话。”
“我?”翁公孺纳闷,探半个一望,忙双手合上厢板,坐回车里,一言不发。
李灵钧看他的表不对,“是从城里追来送行的朋友吗?”
翁公孺默默摇。
李灵钧少年人心,嘲笑:“难你在京都,欠了不该欠的钱或人?”
侍卫迟疑的声音又在外响起来,“翁先生,那人说,如果你从中作梗,他就掉去陇右。”
“不可!”翁公孺不禁惊呼一声,如果被薛厚得知他随李灵钧到了西番,这颗脑袋焉能久留?心里挣扎了一瞬,他转过脸,对李灵钧无奈地笑:“郎君,咱们以前讲的话,你还记在心里吗?”
“什么话?”
“就是那……不见兔,不撒鹰的话。”
李灵钧垂眸,“翁先生,我记得。”
“郎君没有随便许诺她什么吧?”
李灵钧疑惑之后,随即醒悟,“是她?”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翁公孺,正要去掀厢板,翁公孺死死把他的手腕攥住了。
“陛忌惮鄂国公,郎君知吗?鄂国公私心作祟,不愿襄助蜀王殿,郎君也知吗?皇甫娘和皇甫佶来往过密,皇甫佶又是鄂国公的心腹,郎君更是比谁都清楚。”翁公孺冷笑,“这样一个来意不明,心怀叵测的人,留她在边,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李灵钧皱眉听完,“翁先生,你在鄂国公帐十年,我尚且没有猜忌过。”这话听得翁公孺心悚然,不觉手也松了。李灵钧脸上自信骄傲的笑容,“就算她别有所图,难我会给不起?”
翁公孺尖刻地问:“要是陛命你迎娶西番公主呢?”
“安距离逻些万里之遥,陛不到我。”李灵钧不耐烦地说完,猛地从车里掀开厢板,见余晖依依的边,皇甫南着浑脱帽,换上了半臂、翻领袍,赫然是个英洒脱的男人,正挽着缰对他微笑。
“皇甫郎君,请吧。”翁公孺似笑非笑,撩袍车,找了匹,翻骑上。
一群侍卫撤回麾枪,皇甫南走到队伍中,李灵钧迫不及待地伸手,十指相握,把她拽了车里。
皇甫南摘浑脱帽,在边等得久了,额沾着汗珠,零散的发丝也黏在脖里。递到了面前,是李灵钧的,她没有怎么扭,接过来喝了两冰凉的泉,了嗓,她掀开竹帘,回去看碧山。安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李灵钧还保留着几分矜持,只目不转睛地望着皇甫南,笑:“皇甫家这会一定了。”
“皇甫家有很多女儿,不会。”皇甫南很清楚,以宰相和夫人的城府,这事最多在心里引起一丝微澜。面对碧山那空寂的庑房,惶恐的大约也只有绿岫和红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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