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17节(2/4)

皇帝没再究，“你也信佛吗？对了，你那个兄，阿苏拉则，他在佛寺里修行，你应该也信佛。”

一个梳小髻、绑抹额的红影，双脚在绳索上轻轻一，就颤巍巍地登上了幢，一连翻了十几个惊险到让人骇叫的跟，然后展开双臂，像只轻盈的燕儿，稳稳地落在地上，群臣的惊呼声中，她奔到廊，投了皇帝的怀抱，笑：“陛恕罪。”

崔婕妤的笑颜明艳得耀目，她说：“皇后在芙蓉苑赏，我望见陛的车舆，就溜了过来。” 当着群臣的面，她悄悄牵起皇帝的手，往殿里走，“陛说要教我写字，怎么最近一

皇帝久久沉，很浅淡地一笑，掩饰失望似的，又转而对阿普笃慕：“我听说，乌爨的毕会念一指路经，也类似于驱鬼之术。”

阿普笃慕“哐”的一声把刀掼到地上，他跪在皇帝面前，“陛是挂念故人，晚上才不能安枕吗？”

“外失辅车齿之援，有羽零落之渐，这个天，和孤鸿寡鹄有什么区别呢？”皇帝的声音低沉轻微到让人简直听不清，他的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仿佛在望着烟尘般缥缈的往事，“如果阿苏拉则的指路经真的能让亡灵安息，那我晚上也就能安枕了。”

皇帝有些飘忽的神垂来，望着他，“不错，朕也有不得不分离的故人……”

阿普笃慕尾平静地将他一瞥，“你不看戏？”

“谢陛。”

芒赞疑惑地应了一声是，见皇帝没有问罪的意思，又补充：“苯教国土，君臣贤慧，庶民安宁，恩重，寿命，行善安乐，胜神护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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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不经意，又提了起来，“朕想要封阿苏拉则为国师，京传授佛法，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召来吗？”

这故事芒赞已经耳熟能详了，他答：“曾有术士以幻术作恶，令百姓痛苦迷惑，德吉桑布化为龙树大师指尖的大粒念珠，杀死了术士，挽救了百姓。”

阿普笃慕脸上是一少年人未经世事的纯澈和定，“智者知幻即离！陛通佛理，怎么参不透？臣小时候养了只老虎，是很要好很要好的玩伴，后来它走丢了，我在山里海里怎么都找不到，我以为自己要伤心一辈，可后来阿塔又替我捉了只豹，才不到三个月，我就把老虎忘了个一二净。”他脸上很疑惑，“陛无所不有，怎么还要为过去事、过去人而伤心？牵挂你的人，当然希望你天天都兴，随便就离开你的人，也不值得为了他伤心！”

，但细究起来，也有些理。”

听到阿苏拉则的名字，阿普笃慕掩饰着诧异，“是，乌爨人信阿搓耶。”

“这个臣也说不好。”

崔婕妤是教坊，有多年没见过她演杂技了，皇帝在诧异之余，被柔的躯依偎着，也不好摆一张冷脸，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说：“不要胡闹。”

“阿搓耶，也就是汉人说的观音菩萨。”皇帝对各语言的佛经都很通，他闲适地负起手，在廊徜徉，务本坊清静，除了国监，隔就是奏院和泽禅院，皇帝往墙那指了指，扭对阿普笃慕：“泽禅院有观音场，你听不懂汉人的经义，可以去转一转。”

皇帝对这个显然不兴趣，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龙树大师如何教德吉桑布赎杀生之罪呢？术士虽恶，也是一条生灵嘛。”

芒赞：“在雪域原，有一名为‘成就者‘的如意宝尸，如果把它背回来，就可以使德吉桑布增加寿命，消除杀孽。但是途中要默念密咒，才能使如意宝尸听从德吉桑布的驱使。”

芒赞摇，“是龙树大师用密音传授给德吉桑布的，世人就不知了。”

“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无所不有，岂止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呐……”皇帝慨叹了一声，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盘桓，他叫阿普笃慕起来，举目往台上看去，“闹起来了。”

皇帝的心终于畅快了，外彩袖翻飞，排起了六佾舞，教坊的伶人也演起了最拿手的把戏，扛鼎爬竿，舞剑，瞧得人缭。人们忘了礼仪，急着往前凑，阿普笃慕的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是芒赞。

“毕只会指乌爨的路吗？如果京都有迷途的亡灵，能替他们指明路，把它们都驱赶去吗？”

“你听说过龙树大师和德吉桑布的故事？”皇帝没来由地问。

阿普笃慕正在揣皇帝的心思，闻言便接过话来，“是招魂，替鬼魂指认祖归宗的路。有的毕也会驱使亡灵披甲执戟，扬鞭策，就是戏里说的兵。”

阿普笃慕的心狠狠一沉，攥了手心的汗，他笼统地应承了一声，“臣写信问问父亲。”

他故意地落在了人后，脸对着台上，低低的嗓音却传了阿普笃慕的耳朵，是一幸灾乐祸的语气，“一个质还不够，你们甘愿整个乌爨都被人在手心吗？”

“这个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