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16节(4/4)

“噗通”一声，船被砸得四溅，三人慌忙探，往里看去，“好像是咱们在庙里收留的那个人，他的刀被三郎撞飞，落里了。”对阿普笃慕这个少言寡语的南蛮印象刻，绿岫满心惊讶地往对岸望着，喃喃：“娘，他也了，会不会淹死呀？”

皇甫南：“别他。”

被皇甫南一促，愣神的红芍又拾起双橹，才摇两，周围碧叶猛然一晃，船也随之一，皇甫南险些跌倒在船里，声“哗啦”地轻响，有张脸从里钻了来，漆黑的眉上挂满了动的珠，他扶在船舷上的手一推，扁舟被池摇曳着飘远了一。阿普笃慕抓着从淤泥里摸来的刀，微微着气。

绿岫吓了一，怕他即刻要变鬼，忙扑到船尾，叫：“这很，你赶快往岸上游。”还把红芍的橹抢过来，伸去给他援手。

皇甫南的绿纱帔像团草，轻盈地漂浮在面上。阿普笃慕把它拂开了，他没有去抓绿岫的橹，只是抹了把脸的，然后用那倔的、诘责似的神，盯了皇甫南一会，慢慢倒退，转游走了。

到了岸边，阿普笃慕一坐在地上，把外袍脱来拧。中衣漉漉地贴在上，显了直的脊梁骨，劲瘦的腰。才要抓着刀起，雪亮的刃尖对准了他的。

阿普笃慕抬，对上了李灵钧的脸。他拧着眉，是被冒犯的傲然表，“你大胆。”

阿普笃慕毫不退缩地瞪着他，反问：“我怎么啦？”

李灵钧知他也是从紫云殿偷溜来的，蛮横地说：“你敢在芙蓉苑到走，冲撞乘舆，喧哗禁？”

“你能来，我不能来？”阿普笃慕睛翻了一，对朝廷的弯弯绕绕竟然很懂，“芙蓉苑不是陛赐给东的吗，什么时候成了蜀王府的私产？”

李灵钧心中一凛，脸上浮起微笑，“当然不是我的私产，但这是汉皇室的地盘，我自姓李，你姓什么？”

“我没有姓。”阿普笃慕冷冷地撇一句，推开李灵钧的刀尖，起就走。

李灵钧凝视着阿普笃慕的背影，把刀送回刀鞘。他能觉这个人对自己有没来由的敌意，在皇帝面前的恭谨，大概也只是表面功夫。琢磨了半晌，他转问皇甫佶，“要是西番勾结乌蛮，鄂国公有什么良策吗？”

皇甫佶见皇甫南三人已经离船上岸，回到凉棚里去了，他也收起兵，慢慢往前走着，说：“分而治之，先后外，先稳后攻，先弱后。”

在皇甫家的凉棚里盘桓了半晌，等到日暮，要打回府了，李灵钧拉住皇甫佶：“我送你。”

皇甫佶知他向来没有这样的，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默许了。皇甫南的青车在队尾，两人也慢慢悠悠，并辔在车旁跟着。

“赤都的告找到了，从礼宾院放了来。”李灵钧甩着鞭说。

“哦？”皇甫佶糊地应了一声，知皇甫南隔着车在听，他心里也在揣。皇甫南最近的异状，是跟阿普笃慕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