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14节(3/4)

也不用低看，一路东张西望，到了虎园，他纵跃过去，跪蹲在铁笼前。

雪白的滇虎打个，爬起来，走到了阿普笃慕面前。

“阿姹。”阿普笃慕低声叫它的名字。它耳朵微微耸动着，可怜地呜咽一声。

“你真笨呐，”阿普笃慕责备，两年前他奉召，要京宿卫，白虎却突然失踪，他还当它逃回了苍山，和百兽为伍。在碧山看到白虎时，那错愕和难受到现在还未消散，“牙齿和爪都没劲的吗？又叫他们捉住了。”抱住这幼时玩伴的脖，嘟囔了几句，阿普笃慕放开它，把蓑衣解开扔在地上。

他借着几次来兽苑转悠的机会，藏了不少火绒和芦苇在山石的隙里。阿普笃慕动作飞快，把火绒和芦苇在一起，绕着兽苑洒了一转，开火折，使劲了一，扔在芦苇堆里，见火苗陡然迸来了，他奔回虎园，一刀劈开了锁链，白虎迫不及待地扑到了阿普笃慕的上，把鼻在他伸去的手背上亲昵地了。

“去吧，回乌爨。”阿普笃慕依依不舍地了它的耳朵，又用脸颊贴了贴它的脑袋，火势大了，有人杂的呼唤和脚步声，“还不走？”阿普笃慕“唰”的刀，雪亮的锋刃，威胁似的在白虎面前晃了晃，白虎这才一步三退，掉窜了去。

天边炸开了一个惊雷，兽苑里四飘散烟，阿普笃慕连蓑衣也投火里，然后把刀归鞘，挤过慌的人群，离开了行。

黄豆大的雨砸在地上，天暗沉沉的，红芍把油灯着，皇甫南已经换了的白衫青裙，放发，伏在案前抄起佛经。红芍和绿岫搬了胡床，并排坐在廊看雨。

皇甫家和荥郑家议亲的消息已经在府里不胫而走了，红芍扭望去，金妆银裹的鞍被小心地收到了柜，她又转而望了望皇甫南，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娘，你觉得六郎好呢，还是三郎好？”

绿岫嘴快，抢着说：“六郎是咱们自己家人，三郎是皇孙，在外，自然是三郎好，可咱们在家里，娘一定会说，六郎好。”

“不说自家人，假如娘是薛娘，或是郑娘，要选郎君的话，你说是六郎好呢，还是三郎好？”

绿岫用手指划脸羞红芍，“原来你想嫁男人了，还想嫁给六郎和三郎，好大的胆。”

红芍脸也红透了，搡她一把，“我是问娘，又不是自己想。”

绿岫顾自：“你肯定是想嫁六郎，可六郎是咱们自家人，怎么能行？所以我替娘选了，就是李三郎，”她托着腮憧憬，“以后兴许还能封妃，当皇后。”

红芍不忿，转过来皇甫南，“娘，你说呀，选哪个？”

换平时，皇甫南肯定要骂她俩说梦话，不过此刻在庙里，四无人，皇甫南也停笔，饶有兴致：“他俩哪里好，值得你们吵得不可开？”

绿岫：“三郎人品俊秀，份尊贵，天还有比他更好的郎君吗？”

红芍：“六郎温柔贴，义重。易求无价宝，难得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