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也同样,这里没有睡衣,许盼夏仍旧穿着自己带来的衣服,袜和连衣裙,叶迦澜换上酒店里提供的睡衣,躺平。
他其实并不困,反倒是神奕奕。这遗传自叶光晨,无论何时何日,都保持着旺盛的、好似不会疲倦的力。优自然有,无论什么事都能到神度集中,事半功倍,缺陷也有,过于旺盛的力和注意力也会给人带来一些困扰。
比如叶迦澜一想到隔床上的许盼夏,就无法睡。
他闭着睛,凝神去探索空气中属于她的细微呼声。
夏夏愿意在自己侧毫无防备地睡,仅仅是察觉到这,就能令叶迦澜彻夜难眠,他微微侧,在黑暗中睁开,只能模糊瞧见许盼夏安然侧睡的,她的呼逐渐趋向于平稳和缓,现在应当还没有熟睡,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
叶迦澜有些心疼,不如让她就这样好好睡一觉?晚上不闹她了。
但时不再来。
叶迦澜重新闭上睛,他上盖着被,梦呓般地低声:“……妈妈。”
最能调动她的词语。
许盼夏那匀称的呼声产生了细微的波动,她被惊到了。
“……盼夏,盼夏……痛。”
叶迦澜听到人起时压住床褥的声音,细微而不明显。
他仍旧闭着,罕见地蜷缩,不再说话,而是发克制的、近乎痛苦的压抑息,一声过一声的气音。
“……哥?”
上钩了。
“……哥哥?”
叶迦澜听见她床的声音,还有胡开关的动静,房间里面的灯太多了,她一时之间不清楚该哪一个,骤然间灯光大亮,她了气。
小可怜夏夏,睛被亮光刺得痛不痛?
她已经快步走来,伸手推他:“哥,你醒醒。”
叶迦澜睁开睛,在看清许盼夏的脸之前先伸手将人抱住,许盼夏低低呀一声,猝不及防被当枕抱上床,压在——叶迦澜的脸贴在她肚上,一边悄悄地支撑起不压痛她,一边又箍住她:“……夏夏。”
许盼夏的手压在他肩膀上,迟迟没有推,她短促地啊一声。
叶迦澜贴靠着她的肚,克制着不更多动作:“我噩梦了。”
许盼夏果然被他得无措,一双手抬起,好久,才僵地压在他后脑勺,她放缓声音:“你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