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2/3)

“没事的，没事的。”他喃喃，语气又逐渐郑重。

陆沉用后脑勺对着他，沉默了半晌，才轻而郑重地了。

“你不要过来。”陆沉有些抗拒地说，“这里有玻璃，你不用过来，我自己会站起……”

顾遇却开，从后抱着他，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带着气拂过。

他恍惚觉得自己像个泡沫，所有绪皆被雄虫的话一戳就瞬息破灭了。

因为顾遇走过来蹲，伸双手抱住了他。

“没、没什么……”柳真的反应更像坐实了有什么，但顾遇还来不及和他追究，就听里面“咚”的一声沉闷落地的响动。

“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顾遇双手扶着他肩，上上打量完他，确定虫没事，才偏扫了一地上碎成渣的玻璃片和大滩渍。

顾遇将他的手捧到自己面前，贵族风度地俯，吻了吻雌君的手背：“那我的少将，现在小的我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床上，让医生来替你看看吗？”

陆沉背对着他红了圈。雄虫今天突然直白的表白，把他打得个措手不及——顾遇以前一向很少说这话。

“陆沉！”

后面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医生护士们也懵了：“这里面怎么了？怎么突然把门关上了？”

顾遇的抵着他的后颈。

陆沉骨节微凉的手指顿了顿，缓缓移到顾遇环在他前的手背上。

他不对劲：“柳副官，你手里拿着什么？”

“哐啷”一，顾遇直接向后将门阖上。幸好柳真及时把脑袋伸回来，否则就直接卡那了。

他是懒，对生活懒，对也懒，但对对外一向两幅面孔，渭泾分明。

来说，就是如果顾遇不是只雄虫，也不是他们少将的家属，他早就一句“你个孙”地破大骂了。

这么认真，这么担心。

柳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着手里这张纸，有说不来的微妙——

顾遇顺其自然，展开手与他十指相扣，又在他耳畔轻声问：“好吗，我的雌君？”

白脑袋蹭在他脖颈上，顾遇的语气听上去比他还难过。

“怎么了怎么了？少将怎么了？”柳真的脑袋绕过站在门的顾遇，想往里面瞧。

房间里，陆沉停动作，任自己跌倒在床边的地板上，看着走过来的顾遇，黑眸沉了沉。

陆沉默了默，垂帘，徒然动了动嘴。他无用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说“那你还要我吗”的话。

陆沉听着他难过的声音，素来镇静的样也慌了慌，回抱他安抚：“没有不让你过来，是这边有玻璃，我怕你扎着。”

陆沉偏，看着整个白脑袋都搁

不是一时，是永永远远站不起来了。顾遇懂得这意味着什么吗？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以为的偏了。

顾遇从后抱了他，脑袋埋他颈项，声音有些颤抖：“我知，我知了。不用给我看。”

陆沉解释：“我只是想收拾一，不让你看，但现在你看到了……我收拾不了。”

若没有今天砸了杯又摔床这一，迟钝如他，也许已经被陆沉平静的表面骗了过去。

“陆沉，从今以后，就让我来当你的双。好吗？”

“我就要过来，我就要抱你……你不能让我不过来，不能让我不抱你……”

他怕单纯的雄虫还没能理解清楚这一，又用行动证明给顾遇看。陆沉想撑着站起来，一瞬跌落，不过这次落的却是雄虫的怀里。

他和陆沉的方式不同，甚至完全是两类虫。顾遇从来不觉得心和外表一样大的陆沉，需要从他这获得安全。

他的话突然卡在了咙里，无法上。

可无论他怎么使力，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跌倒。

“我来收拾。”顾遇二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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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一惊，推门而，便发现原本坐在床上的陆沉掉到了地上，撑着床沿费力地想站起来。

“你去问那孙……”柳真咽了去，“顾雄去。”

他想把虫扶回床上，陆沉却住了他的手，沉沉的眸看着他，冷静地把事实再复述给他一遍：“我说——我站不起来了，雄主。”

虫生际遇一向是很神奇的。换五年前，顾遇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只虫说这话。

陆沉是自尊心多么的虫，让他说一次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带来的痛苦不亚于那伤痕切肤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