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镜花水月(2/3)

“……是吗？”

原婉然将狗哨拿在嘴邉，侧耳倾听，不曾听闻狗儿吠叫，心中大石总算落地。

她逃了，赵玦然大怒，定要发落相人，保不齐迁怒到嗷呜上。

那家丁：“刚刚大壮忽然醒了坐起。”

她放狗哨，打量前甬。

她受赵玦禁锢日久，走到绳梯最后一格，踩落地上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离开了园，来到赵家外宅。

原婉然在树上小心摸索，好容易由树上跨至墙，再取绳梯挂在墙上，小心翼翼踩爬地。

绳梯爪钩钩在墙彼端，她人在这端墙难以卸开，便将绳梯卷成一卷，连梯带钩扔回园。

原婉然丢绳梯之前便取哨在嘴里，绳梯落地迸声响，她赶哨，果然蒙混过关。

幸好夜已沉，院里的人陷在睡乡里，没人当夜猫。

它一动，其他狗儿有的也睁了。

原婉然回轻声：“嗷呜，我要爬树了，你脸上罩了罗纱，不怕枝叶扫来划伤。——记住，别动，别叫。”

那家丁搔搔，旁人促：“愣着什么，该你了。”

也亏这时嗷呜不算太重，以她的力背它走路及爬不算太吃力，只要嗷呜能遵守指令，不闹不叫，应该无碍。

原婉然轻轻走在路上，一颗心提在半空中。沿路树木荫蔽天，在夜里影厚重，鬼影幢幢，她又担心院里忽然走什么人，撞破自己逃跑。

附近有房室供作人上夜用，家丁们正据桌掷骰取乐，打发夜。

这附近一带是赵家拨给仆居住的房院落，全朝甬开门，因为院前都树，乍看像寻常胡同。

“玩玩玩，教你输光老婆本。”

绳梯落，由草丛落地上，地上虽是泥土地面，依然不免撞些许声响。

月光再亮到底不比大白日视清晰，她又将嗷呜背在上，攀爬比平常费力耗时。

带上嗷呜逃跑她其实还有些心虚，彷佛顺手牵羊，只能宽自己赵玦害她们全家吃苦受难，顺走他一只狗不算过份。

那人歪随便瞧了一，：“大壮在地上睡呢。”

当初木拉不只送她隐别业布局的绣帕，还给过一支狗哨：“赵家在园外养了许多看门狗，它们受我师兄调教，全不是好惹的。狗警觉，夜里睡觉也容易教声音惊扰吵醒，因此你了园外若闹动静，立刻我教的音韵狗哨，令它们趴休息。旁人见狗儿醒来却不叫不闹，多半以为无事，不会来察看。”

如此在甬一会儿直走一会儿拐弯走了一程路，原婉然走到一条死巷，尽是矮墙，两各自衔接一方屋。那

人还有其他仆役兔死狐悲，或代为求饶，或私扶助，嗷呜能找谁替它声？

然而她脚土地那样实，提醒她就剩几段路便能回家，腔里的一颗心雀跃鼓动，不由加快行动，只盼火速脱开赵家这个牢笼。

她对嗷呜了指令，便爬上树去。

一块罗纱覆上嗷呜脸，再将它绑回背上，继续前行。

“大壮你还信不过？——你究竟玩不玩，都等你呢。”

一人一狗在园里弯弯绕绕，东躲西藏，终于走到一角园墙前。她数了数树木，寻到其中一棵往树低摸去，摸着一条刀痕——这是木拉留的表记，指引她爬这棵树翻墙。

“它刚刚真醒了，该不会宅里闹贼？”

“真有贼它早叫了。”

她行前反覆思量，自知带上嗷呜逃不如独行便利，到底放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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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大狗傍在桌畔伏地而眠，其中一只耳朵蓦地动了动，睁一骨碌坐起。它朝原婉然所在方向微微咧嘴，教唾濡的锐利犬牙映照烛火，发冰冷微光。

一名家丁察觉狗儿动静，扭瞧来，只见大狗耳朵又动了动，而后趴回地面，搁在前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