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郎君是谁啊?来我家什么?”
时隔七个月,从隆冬到盛夏,朝思暮想,夜不成寐,好像等了七年。
屋外黄满树,到家后,亦泠又将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泡上一杯栾华茶,静待归人。
待天渐暗,她在檐挂的风铃终于叮当作响。
亦泠回以一笑,里光涟涟。
回过神时,亦泠已经离开了岐黄堂。
秦四娘,“那是不是一般要先磕?”
谢衡之垂,看着她的睛。
“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秦四娘都没听见她说话,还站在柜台边上回忆自己这三年多使唤亦泠跑的次数。
到了岐黄堂门,她才如梦初醒般,把跨去的左收回来,扭说:“阿……您、您先。”
于是亦泠这一天什么活儿都没,光顾着平复秦四娘的惊愕了。
说完就撩起了裙摆当真打算跪,还拉着卓小娥一起。
他随行于威风凛凛的林大将军之后,已穿上了夏日薄袍。
否则到时候她泪汪汪地站在亦昀面前,不知要被他背地里笑个几年。
“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待他的影随行军走远,亦泠才收回目光,嘴角还带着浅浅笑意。
谢衡之垂双臂,将她抱住。
就这么相拥半晌,温一,亦泠终于有了实。
谢衡之说,“回营后林大将军要奉旨论功行赏,他战功赫赫,这会儿正兴兴领赏呢。”
亦泠倒是没打算挤这个闹,而且卓小娥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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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也来讨赏了?”
她就知秦四娘会被吓成这样,才一直没告诉她谢衡之的份。
待期盼成真,在见到人的这一刻,就化作了一莫名其妙的嗔怪。
把亦泠吓得差和她当场在岐黄堂门互相行大礼。
到了申时,亦泠看了看天,说:“四娘,我今日先回去了。”
四周攘往熙来,人喊嘶,隔着茫茫人群,两人目光汇时,耳边仿佛突然安静了来。
“你还想走?”
于是她牵着卓小娥,和秦四娘步行回岐黄堂。
谢衡之没想到迎接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谢衡之推门来的那一刻,风铃声还未停歇,亦泠却僵住不动,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片刻后,亦泠抬起,往谢衡之后看了看。
便。
亦泠起扑到了他怀里,“再晚两天回来我真不认识你了!”
不似其他人眉飞舞,他一路宁静翕然地驾着,目不斜视。
大军行过,往北营去了,百姓却还不肯散去,一路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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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我也不太懂规矩的。”
亦泠看着他兴采烈地挥着双臂归来,泪像失禁一般止不住。
亦泠:“那你怎么来了?”
“刚刚、那个、和大将军一起的男人……”她转过,看向亦泠,目光迷茫,“得好像你夫君啊。”
不过亦昀看不见她,骑着的谢衡之却可以。
一路上,秦四娘脚步都是飘的。
还好她挤不前排,步行的亦昀也看不见她。
唯独在经过亦泠所在之时,侧望了过来。
“四娘,别这样。”
他好像一都没变,抱着还是很有安全。
“亦昀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许是走错了。”
转过,却见旁的秦四娘还盯着谢衡之的背影。
亦泠:“……”
他合亦泠戏,作势掉要走,“我再找找看。”
他双微启,似是说了“我回来了”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