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2)

为了活命，一定要冷静。

谢衡之在林枫苑盖着最柔的蜀锦被褥，睡着最舒服的拨步床，还不用在屋里生碳。

一遍又一遍掐了掌心后，亦泠实在忍无可忍。

曹嬷嬷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想看看亦泠睡得可好。

为了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只好打开窗，让刀一般的寒风往自己床上刮，才能勉保持清醒。

亦泠有气无力地说，“把帕打了，替我就好。”

和谢衡之置这么一气，她得到了什么？

她低声骂了锦葵两句，转就往窗边走去。

他回过，懒懒瞥了亦泠一。

“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踏林枫苑一步！”

最后，她只好去打了一盆凉，细致地了帕敷到亦泠额上。

可上的折磨却不减半分。

而谢衡之这人，又不会因为她的痛苦而自责半分。

亦泠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小半个时辰了，先前只是脑胀，闷气短，后来就是一阵昏沉，看着又要厥过去。

谁知刚踏一只脚，就觉到一阵刺骨的凉风穿堂而过。

“用不着，我自己的我心里有数。”

听着曹嬷嬷的话，亦泠慢吞吞地睁开了。

曹嬷嬷起就要走，“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谢大人您倒也不必如此看得起自己，我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断不会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

曹嬷嬷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亦泠的额，“呀！夫人您怎么这么，是不是着凉了？赶让黄大夫来看看吧！”

睡在一张架床上，能舒服吗？

了大半夜的冷风，能不着凉吗？

亦泠放了这么一句狠话，自己都觉得气氛剑弩张。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沉默半晌，亦泠又说：“你还是去把窗关上吧，太冷了。”

“别关窗，开着。”

“不必。”

曹嬷嬷没动，苦婆心地说：“夫人，关窗有什么用呢？你现在病着，这间屋又位于风，本就比别冷。嘛不回林枫苑呢？那是整个谢府最好的地方，冬夏凉的，连碳火都不用生就乎着，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这哪儿行？发可不是小事，严重了会要命的！”

是啊……！

曹嬷嬷愣怔怔地站着没动，担忧受怕，却又不敢违抗主的命令。

“不用了。”

整个谢府沉一片静谧中，偶尔有夜风过树梢，带起阵阵萧瑟的声响。

而她却在这里着凉风受折磨。

谢衡之却跟没听见似的，慢悠悠地踱到窗边，抬臂将轩窗支开。

有人陪在旁照顾，亦泠安心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

待屋苦涩的药味被驱散几分，谢衡之才背对着亦泠，不咸不淡地说：“我没你那么闲。”

旋即便有一阵凉风来，拂起亦泠前的幔帐。

“睡不着。”

她先是起来走动走动，又因为脚发，不得不重新躺上床。

上京不比江州气候宜人，一了秋，夜里就冷得像寒冬。

亦泠铁骨铮铮地说，“我不想见到他。”

“次想见我，自己去林枫苑等我。”

是夜。

冷静。

一开始只是目眩，后来脑里的痛楚逐渐蔓延到全，疼得她意识模糊，几乎快要睁不开。

“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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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刚碰到轩窗，突然听到一颤抖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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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嬷嬷看得心疼，又劝：“夫人，我去请大人来看看您吧？每次他一来，您就好多了。”

曹嬷嬷惊诧回：“夫人，您还没睡？”

亦泠用尽全力喊住她，“你我的吩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