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想把爹娘没有说的话一起告诉你——这一次,无论事成事败,你都回家吧,好不好?无论用什么方式,我们一家人应该团聚。爹娘不会再怪你要娶谁,要和谁相许终生,又为谁去报仇雪恨。
“我和爹娘,我们一直、一直……”
江飞瑛平静地说去:“我和爹、和娘,一直为你而自豪。我们不觉得你弱,不觉得你一意孤行在错事。
晨风很凉很,姜循的声音也少有的糯,她抱怨:“和你这武功好的人相好麻烦。装个睡而已,你都说破。”
江飞瑛睫上挂着,她不习惯过于温馨的气氛,便开玩笑:“不过回来后,你可不许和我抢爵位哦?南康王府未来是我的。”
江飞瑛走院落,走江鹭的视线。
黎明间,蹄溅青砖,娘的歌声曲不成调,零零落落地散在清晨风中,被风带走。
“我对你严苛,既是自的教,也是因为少时的不服气。就像姜循说的那样,我不服气凭什么你得爵位,我却不能……后来因为你的避让,因为爹的持,我已经袭爵,可我并不快乐。付太惨重,代价太大。若是可能,我希望你还是南康小世,段迁还活着,我嫁来凉城开辟我的疆土。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不该总欺负你……我今日已经大很多了,我有本事靠自己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了。人越往前走,越明白自己的稚和卑微。我要为昔日的嫉妒迁怒,而对你说抱歉。
江飞瑛这样的人,在此夜尽天明之际,她仰望着天上零星的被云翳吞没的星辰,几乎双眸泛,语不成调:
委屈难受并非没有。终日游,谁不想家?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希望爹娘与接受阿宁,喜阿宁,接受他为凉城的事,理解他的所求。若在意之人理解了他原谅了他,他此生又有何求呢?
伏在他背上的姜循,不不愿地睁开。
江鹭一声不吭,但睫沾雾,中有淋漓薄无声落。
姜循:“我也不是故意装睡。我只是了
“你带着姜循一起回家来。我们不会再挑剔你们,我们一家已经走散了很多年,彼此都在后悔都在反省,为什么不回呢?夜白,我们十分、十分的……想念你。”
江鹭沉静地望着黑夜吞没的形。他耳力极好,他听到外面的蹄声。再过一会儿,他听到了悠然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御而走:
“行不得也哥哥,十八滩石多。东去闽南广,溪湍驶岭嵯峨……行不得也哥哥!”
这么多年后,爹娘终于退让。他为此动,又为此难过。他们总是夸他好,可他在父母面前,是如此的不孝,如此的任固执。
此时天光濛雾,断雨已住。背着一人、立在凉风中的青年衣襟被开,像从山林中走的幽魅——因他们不要他,所以他成了无家可归只能飘的幽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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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戚落的泪挂在腮上,江鹭却没表现更多的,没有让难堪。
不解她在说什么,而轻轻地眨了睛。
江鹭侧耳听了很久,直到听不见了,他才低声:“偷听了这么久,怎么还在装睡?”
江鹭笑意在中动,语气放松些:“好。”
“爹娘托我告诉你,之前你在南康王府的两年,他们不理你不见你,是错了。他们对不起你,你别计较。
“也许我们以前不能理解你,但是到今天,我们已经明白了。我们知了你的追求你的志向,明白了你的忍耐你的善良,我们为此到后悔。爹娘后悔把你教得太好,才让你陷凉城;爹娘又敬佩你为凉城而奔走,我们南康王府教了你这样优异的孩。在我建康前,我见了爹,爹让我告诉你:心是珍贵的品格,别为此而觉得愧疚。
江鹭微笑:“好。诸事过后,无论成败,我都和循循一起回建康,拜见爹娘。”
“我们一直喜和期待着你,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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