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两手空空的,除了以画作谢礼之外,也拿不什么来了。
为了能准确的画人的形态、特征和表的细微之,也就是为了能将庆宇帝画的更像, 夏川萂提要观察庆宇帝是如何理政务和休息的,庆宇帝什么时候觉着合适,就什么时候让人去叫她, 庆宇帝觉着这要求新奇有趣, 加之他也想当场看看夏川萂是怎么画他的,也就同意了。
当然是在理非重要政务的时候。
是以, 在端公主丰楼大宴这一日早晨,庆宇帝就遣人去召了夏川萂来给他作画。
夏川萂来的很快,画纸画笔画墨都不需要她亲自拿,只要吩咐一声,胡祥和玉嬷嬷两人专门从府挑选来伺候她作画的六个小侍就会手脚麻利的给她准备好一切,然后她就可以一轻松的带着蒲草和幽雨两个女去太极了。
夏川萂到的时候,庆宇帝正扶着范斋的手在太极殿中转圈圈,见到夏川萂,就无奈:“太医说朕的最忌久坐不动,就要朕用完早膳之后走动百步,助益活血。”
夏川萂恭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太医这话再不会错的。”
庆宇帝微微气,:“你这俚语说的可比太医那篇大论好听多了,嗐,为了能多活些时日,朕也只好从命了。”
范斋听了庆宇帝这话,忙惶恐:“陛!”
庆宇帝抬脚踹了他一,不喜:“朕现在连抱怨两句都不行了?”
范斋挨了这一脚,腰弯的更低,虽然卑微但仍旧反驳:“那您也不能咒自个儿呢,婢听了心里难受。”
庆宇帝骂:“你心里难受,指不定谁心里乐呵呢......”
在庆宇帝和范斋主仆两个斗嘴的时候,夏川萂已经找了个便于观察的角落坐好,并让人架好画架,开始作画稿了。
庆宇帝走完一百步,捶着老腰一瘸三拐的来到夏川萂背后,看到夏川萂手指间正夹着一黑不溜秋的细条条在画纸上涂抹,看了好一会,才迟疑问:“你这画的是...睛?”
夏川萂介绍:“是画的您侧时睛平视张开的廓,这个是额,这个是眉骨,这个是鼻梁、鼻,这个是嘴,这个是......陛这额的真好,天饱满,地阁方圆,真正的贵人之相,我还从未见过有谁天的比您的更好的。”
范斋笑:“瞧您这话说的,这世间,也就只有一个陛,谁的天能的比陛还好呢?”
这拍的,真有够盲目的。
但夏川萂那话,本来也就是趁机拍,所以她也真没资格说人家范斋什么。其实庆宇帝这额的是好,但并不是独一无二,因为面相这东西,是能遗传的,至少她就知,权应萧的额和鼻的就跟庆宇帝一模一样,一看就是血亲。
现在,夏川萂就顺着范斋的话说:“您说的是,我就喜画这独一无二的人儿,画来的画作也是天独一份儿的,会倍儿有成就。”
范斋呵呵笑:“夏女君真是率真可,咱家很是喜......”
除了侧面五官描绘,还有正面,半侧面,甚至是背面肩膀和颅的描绘,就是为了能全方面的抓取庆宇帝上可以表现他的格和份的特质。
夏川萂将已经画好的每一幅画稿给庆宇帝仔细解释,又列举了接来的作画计划,听的庆宇帝连连,夏川萂兴致上来,还随手给庆宇帝画了一副他半歪不歪的抬脚去踹范斋的简笔画,笑:“我觉着陛这个动作特别传神,看似惩戒仆,实则举止亲密,态度戏谑,非经年朝夕相不能养如此默契,陛能有如此忠心厚之仆相伴,足见陛仁义两全的,这样,您正面画像的基调就可奠定了......这就是我要观察陛日常行动神态的意义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