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只要闭上睛沉睡,就会梦见很多战友血淋淋地站在我的面前,密密麻麻的,看不到边,他们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只剩半个颅,有的肚或者膛上有个大窟窿……他们哀号着,伸手来抓我,我听见他们的哀号,浑不停地搐。他们仿佛在对我说:“排,把我烧了吧,让我的灵魂飘回故乡——”每次我从噩梦中醒来,浑是汗,里喃喃地说:“烧了,烧了!”得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不能说我梦中的景,那是我心的事,和别人无关。有一天,我对连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烧了!”他疑惑地问我为什么。我冷冷地说:“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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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北山阵地那一仗打完后,上官雄在和孙德彪通话时,问起了我的况,上官雄说,我这个兄弟命大,也命苦!孙德彪听了他的话,说,麻好样的,打完仗回国后,咱们一定要给他张罗一个媳妇呀!后来孙德彪在开庆功会时碰到我,把这他们说的话告诉我,我只是笑笑,能不能回国还是个问题呢,想不了那么远。后来战争了冷战对峙的状态,我们队换防到一个叫清川的地方,接了清川前线的防务。
我们连负责清川河北岸两公里的防线。
我经常在埋伏在清川河北岸的草从或者壕沟里,和对岸敌军阵地上国佬的狙击手较量。想起那段时光,真是很提气的,虽然没有炮火硝烟,却也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朝鲜给我留的最大的记忆就是成堆的尸和被炮火烧焦的土地,另外就是寒冷,那刺骨的冷多年后想起来,还令我牙关打颤,仿佛自己就是躺在冰块上的尸,没有一丝气。
就是在那些呵气成冰的寒冷日,我手中的枪的弹也变得冰冷,它在穿透国佬的狙击手眉心后,那个倒霉也变成了一僵的尸,尤如一块死寂的冰。
那是个霾的早晨。冷得河面上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我在灰沉沉的天中,猫着腰钻了坑,轻手轻脚地穿过的通壕沟。我不能让河对岸敌人的狙击手看到我来,甚至不能有一声响,的狙击手可以通过细微的声音判断你的方位,然后,他的枪就会一直跟着你,你只要一个小小的破绽,那枪吐的弹就会钻你的颅,让你的永远回不了故乡。
我来到了通的尽,像只猎狗般跃起,了一个弹坑。这个小山坡上有许多弹坑,这都是国佬飞机上投的炸弹造成的,现在却成了我藏的好地方。每个弹坑前面,我都堆了几个沙袋,在沙袋中间留了对方不容易觉察的隙,我的没有瞄准镜的莫辛―纳甘步枪的枪就是藏着这些隙中,我也用这些隙观察敌人阵地上的况。
就在我弹坑前的一刹那间,我听见了枪声,一束机枪弹打过来,在我的大衣上穿了几个弹,幸亏没有打中我的,我心有余悸,这是我的运气,看来对方早有准备,而且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老手。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已经敲掉了十几个敌人的狙击手了,莫非今天他们请来了手。我想,今天早上一定要消灭他!我从沙袋的隙中向河对岸敌人的阵地观察。清川河不宽,也就是几十米,敌人的阵地和我方的阵地间隔不会超过一百米。敌人的阵地静悄悄的,一片死寂。那个孙藏在哪里?
我正在纳闷,“突突突——”又一串弹飞过来,打在沙袋间的隙上,要不是躲得快,我的睛会被打成一个黑不隆冬的窟窿。我浑惊了一冷汗,这个家伙连沙袋间的隙也能够看得见,而且枪法这么准,的确不是一般的人。我的背靠在弹坑的上,不敢再,而是在考虑怎么把这个老狐狸引来,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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