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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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那天晚上，我却独自的跑了。我又梦见了上官雄，梦中的上官雄赤膊着上，浑是血，他在荒原上奔逃，后面很多黑乎乎的人在追赶着他，边追边开枪，他边跑边喊叫：“土狗，救我；土狗，救我——”

老族看我狼吞虎咽的样，说：“壮士，慢吃，别噎着。”

这时，申旺把我的刀还给我，他说：“大哥，你就留吧，帮帮我们。”

他抹了抹睛，近乎哀求：“壮士，你就多留几天吧！老朽求你了！”

我心想，老就是饿死鬼投胎的，我不填饱肚，怎么去太行山找队伍呀！那几个玉米不一会工夫就了我的胃里，吃饱饭的觉真他娘的好哇！我喝光那碗凉，抹了抹嘴，然后朝老族抱了抱拳：“老人家，谢了！您的大恩容我日后再报！”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我在羊村呆了两天，这两天里，老族让申旺宰了一只羊，好酒好地待我。

我无语。

我说着话，不争气的目光又朝小簸箩里的玉米瞟去。老族知此刻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你看俺，只顾和你说话了，忘记你还没有吃早饭呢。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些玉米你就将就着吃吧！”

我的这个选择，使我躲过了一场灾劫，我的心灵却增加了一沉重的负罪，我一生都背负着那几十被屠杀的羊村人的灵魂行走。

老族说：“壮士不必客气。”

我实在顾不了许多了，拿起一个玉米大地啃起来。

我辗转难眠。

老族叹了气说：“不瞒你说，我们羊村遇到难事了，这些天，我们都犯愁哪！要不是遇到那事，昨天晚上，俺们也不会向你手，让你遭那罪，还望壮士多多包涵！”

如果我持要走，他们是拦不住我的，我要是留来，又会发生什么预想不到的事？

接着，老族对我笑着说：“壮士，委屈你了，老朽表抱歉！”

申旺和二顺来给我松了绑，我说：“你们以为我是贼呀，把我捆得这么，我的手都麻了。”他们听了我的话，没有什么反应，申旺冷冷地说：“走吧，跟我们到老族家里去。”见他们都沉着脸，我也没有再和他们说什么，只是边走边活动双手。

老族把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原来，不久前，羊村北面的山上不知从那里跑来一土匪。前几天，土匪了村，抢走了不少东西，还放话来，让村里人把藏起来躲日本人的粮拿来准备好，过几天会来取的。村里没有办法，粮本来就不多，日本人也要来抢，土匪也要来抢，这让人怎么活呀！他们就只好组织起来，准备和土匪拼了。但是村里像申旺那样的青壮年不多，无论怎么样，如果要和土匪拼，那肯定是要吃亏的。他们在昨天晚上听说我是队伍上的人，就商量了一个晚上，想请我为他们，等土匪再来时让我和他们涉，或者会起到一些效果。

老族说完，睛里渗了浑浊的泪。

我又坐了来：“老人家有什么事就尽说吧！”

我悄悄地离开了羊村，一直往北走，只有往北走，才能到达太行山，才能找到我心中的队伍。我已经习惯了在黑夜里走山路，就是没有路，我也可以踏一条路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的去路。

还没有天亮，我穿过一条狭小的山谷时，落了一个陷阱。

我醒过来后，大汗淋淋。

到了老族的家里，我看到桌上的小簸箩里放着好几个煮熟的玉米，睛就直了，腔里渗许多。老族坐在桌边上，朝我笑笑：“坐吧！”我坐了来，睛还是盯着那些玉米，饥饿会使一个人丧失尊严？我咽一，目光终于从玉米上来，落在了老族满是老人斑的脸上。老族对申旺他们说：“你们也坐吧！”

我站起来说：“那我就告辞了！”

老族赶说：“壮士不要急着走，老朽有事相商。你坐，你坐！”

我接过那把鬼刀，叹了气说：“好吧，我暂且留来。”

他又吩咐申旺去给我倒了一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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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开始考虑留在羊村是不是个错误，老族关于土匪的事是不是一个借，或者北山上本就没有他们所说的土匪。如果这样，那么他们好酒好留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梦中的上官雄让我在这个地方一刻也呆不去了，我闻到了血腥味，郁的血腥味召唤着我，让我罢不能。可我要是不辞而别，那对得起淳朴善良的狗村人吗？我陷了两难的矛盾的境地。

我也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

我说：“那不算什么，有什么话，老人家就尽说吧！”

说实话，我有些迷茫。

我听见申旺在二顺耳边轻声说：“看他那样，饿死鬼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