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灭(4/4)

好遇着了我。快，上车来。”

崔景钰拱手推辞：“过两条街就到家，不劳郡王相送了。郡王送阿江回去吧。”

说罢，也不同丹菲打招呼，一钻了雨帘中，的影转就同夜幕为一。

丹菲上了车，双目还茫然地在黑夜中搜索着。片刻后，她才收回了目光。

“冷么？”李崇轻声问，一边把车的小炉移到她边。

丹菲裹着狐裘，低跪坐，忽然淡淡：“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崇挑眉，莞尔：“全安的女孩们都喜他。”

丹菲一想，可不是么？不由得失笑。

“郡王怎么孤一人过节？”

“过什么节日？才从里回来。”李崇不耐烦地扯袖笼，丢在一边，显然在里过得不怎么愉快。

“里过节，虽说隆重，可年复一年都是那几，久了自然腻味。”丹菲，“我今年才正经自在地过一个上元节，偏偏老天没有成人之。”

李崇趺坐在车一侧，宽肩窄腰，盘着，浑散发着一慵懒不羁。

“不用遗憾，过了今年，还有明年。照样灯似火，人……嗯，人倒不能保证是否依旧了。”

丹菲不禁噗哧轻笑。

车昏暗，李崇凝视着丹菲那团幽白的影，：“有些人，注定了只能陪你走很短的一段路。你若不继续朝前走，怎知没有更好的风光？”

丹菲问：“郡王见着更好的风光了么？”

“三郎。”李崇更正，笑地望着她，“风光是见着了。是不是更好，还没仔细看清，一时说不准。”

丹菲看不清他的表，她思绪纷，也听不清他话里的意味。

李崇岔开话题，问：“蕲州的上元节，可有什么特别之？”

丹菲把目光投向了灯光尽灭的苍茫夜，低声：“蕲州城南面有座山，以前和家人山围猎，站在山眺望城池，满城灯火，宛如一颗明珠。蕲州城破那日，我带着阿锦逃来。我们在山林里跋涉了好久，才爬到山，俯瞰蕲州城。那时，满城的灯都灭了……”

车里又充满压抑的沉默。雨冻结成碎冰，落在车篷上，发爆豆般的脆响。

良久，李崇：“崔景钰同你说了那件事了吧？”

丹菲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李崇指的是他将那份证给韦家人的事。她不明白李崇为什么主动提此事。因为这明摆着只会让丹菲埋怨他。

丹菲不答，就等于是承认了

李崇仰呵呵笑，：“你定觉得我这人卑劣无耻，两面三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