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十足,又开始扯书。
“哎呀!书可不能撕!这可是三国志。三国志你知吗?”丹菲说毕,不禁自嘲,“我真是个傻的,和个话都说不清的孩讲什么三国志?”
小云雀啊呜啊呜地嚷着,短的在丹菲怀里扭个不停。丹菲搂着她晃了晃,心想若母亲肚里的孩生来,也该一岁多了。也不知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云雀乖,姨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云雀终于放过了书,睁着一双黑似的睛望着丹菲,充满了好奇。
这双睛还真得像她爹,一样的明亮有神。
丹菲亲了亲孩散发着香的脑袋,搂着她坐好,翻开了三国志。
李崇循着窃窃读书声寻来,走到屏风边往里面一望,便怔住了。
侧厅角落里小窗半开,窗外一束雪光照来。清秀的少女抱着孩坐在榻上,正拿着一本书在轻声念着。雪光照,少女面容洁白无暇,温柔慈善,宛如观音玉像化成了真。
李崇屏住呼,不敢打搅了这难得的宁静好。他侧耳倾听,就听丹菲念着:“臣本布衣,躬耕于南,苟全命于世……”
他终于没忍住,噗哧一笑,“云雀才满周岁,给她念这个,不是哄她睡觉么?”
丹菲抬望过去,里映着雪光,亮得犹如白昼星光。李崇心漏一拍,剩的话就没再说。
丹菲低看怀里,云雀果真睡得正香。她笑着,朝李崇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女里闪耀着慧黠的光芒。李崇像是夜间见了光的飞蛾一样朝她走去。
“我就总要有人来寻这孩。”丹菲压低了声音。
李崇伸手接过女儿,反而坐,轻声问:“怎么想来看三国志?”
丹菲反问:“那你以为我会看什么?”
“新的诗集、戏本?”李崇摇一笑,“我也不知你们女平日如何消遣。”
“郡王都说错了。”丹菲抿嘴笑,“我们女平日看得最多的,是家中账册。”
李崇恍然明白过来,憋笑憋得肩膀直颤。
“那,看了三国志,可有何想?”
“郡王题考我呢?”丹菲轻轻合上书,:“三国赤,群雄逐鹿,大浪淘尽天英雄。好男儿哪个不想生在那样的时代,称雄争霸,建功立业。也只有站在尖的那几个人,才会为了权力争得你死我活。说什么为了天苍生,虚伪,还不都是为了功名利禄罢了。真为苍生谋福之人,早已躬耕在田,行医天。”
李崇认真听完,摇:“若无明策,以个人之力,能救苍生亦有限。若不上位,不得大权,那么所有治国济世的报复,都是一纸空谈。”
丹菲目光一闪,:“法家、儒家、家。法家治国,儒家修,家养。”
李崇双目乍现惊艳之,半晌后低声叹一笑,“段家果真是诗书名门,才养得阿江这般聪慧明理的女郎。”
“胡说的,小女不懂国事,让郡王见笑了。”丹菲谦逊。
李崇轻咳了一声,“我都唤你阿江,你还一一个郡王?如今已这么熟悉,唤我一声三郎就好。”
丹菲目光闪动,迟疑片刻,终于:“三郎……”
李崇满足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