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忆旧(3/3)

得过民间这般闹鲜活？

丹菲带着阿姿逛街，倒有几分当年领着刘玉锦游的架势。刘玉锦同这阿姿有个几分像，都脑单纯迷糊，门不认路，又都好吃。以前在蕲州城里过上元节，丹菲总得把刘玉锦看了，不然一不小心就找不见人。

“想什么呢？”阿姿拍了拍丹菲。

“想我一个妹了。”丹菲笑了笑，“往年我都同她从家里溜来看灯呢。蕲州城寒冷，每年都会有冰灯，和安这些灯又不同。”

阿姿听得很向往，：“蕲州已经收复了，将来没准你能回家，还可以看冰灯呢。”

“谢你吉言了。”丹菲莞尔。

她还记得前年的上元节，她跟在刘玉锦后忙着给她付账，抬之际，就望见段义云站在人群的那一端。姿，英武俊朗。他也看到了她，朝她蓄地微笑。

段义云是陪着段宁江来看灯的，城中无人不认识刺史的儿女，所以他们兄妹俩简衣便行，也无人敢来挑衅。段义云是个好兄，耐心温柔地陪着段宁江猜灯谜，玩游戏。他这个年纪的男，本来应该跟在哪个貌的门女郎边才合适的。可是他却更愿意把时间用在陪伴亲人上。

那时候丹菲就想，他的亲人也真幸福。

后来段宁江还是和丹菲她们走到了一。段宁江和刘玉锦一起看中了一盏雕琢如莲的冰灯，竞相猜灯谜。刘玉锦那笨脑，怎么能比得过于诗书的段宁江。丹菲只得来救场，抢在段宁江前猜中了谜底，帮刘玉锦赢了那盏莲冰灯。

段宁江到底是名门闺秀，纵使不悦，也只是淡淡的。刘玉锦提着冰灯天喜地，丹菲看着一盏七角冰灯，方想赢这个，却被段宁江抢了先。

坐庄，无可厚非。丹菲只是有些失望。刘玉锦尽了兴，促着丹菲离去。这个时候，段义云猜中了一盏宝莲冰灯，然后将这盏冰灯递到了丹菲手中。

“她们两人都有灯，只有你空着手。既然来玩，也该同乐才是。”

这盏冰灯，丹菲呵护了一整个冬季，直到开，它不可抗拒地化于一夜之间。

淡淡的失落穿过久远的时空重新萦绕心。丹菲想，大概是这个举家团圆的节日，和这闹喧嚣的场面，让她觉得有些孤单了。

毕竟她原来计划的人生，并不是这样的……

忽然被人撞了一，丹菲踉跄一步，然后被一双大手扶住。

丹菲惊讶地回过，崔景钰沉静的面孔现在视线里。他的脸一般沐浴着灯光，一半沉浸在夜中，显得越发冷峻肃穆，和这腾闹的节日气氛格格不。

崔景钰松开丹菲，装作看灯的样，一边低声：“你陪宁来的？”

丹菲了。

崔景钰随即警惕地朝边张望了一，这架势有像防贼。丹菲没忍住扑哧一笑，被崔景钰扫了一，才重新收敛。阿姿在隔摊前玩投环，压儿没有注意这边。

丹菲轻声：“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