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探望(2/4)

“你照顾不照顾，只别给我惹麻烦就是。”丹菲不耐烦地挥手，“只是像这来见我的事，太过冒险，求你不要再了。你姓崔，又不姓段。段家的事其实与你关系不大，你也用不着一副把天苍生当作己任的姿态。你累，我看着更累。段家的事，我不怪你。你走吧。”

崔熙俊被她的目光戳得一窟窿，着，柔声：“我已经托了人照拂你们母，你要有什么困难，都可告诉我。”

这姿气度，若是现在安大街上，必定会引得大媳妇小娘们纷纷侧目笑抛媚，争相丢绣帕。放在这里，却只生生挨了好几记白。

丹菲一见是崔熙俊，就像是被踩了尾的猫儿似的，浑炸，低声喝：“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来了？崔家也被抄了？”

小侍：“许给事中午喝了些酒，还在侧室里未起呢。娘可要去看看？”

“段家之事，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崔熙俊斟字酌句，“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朝政风云变幻是为何，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段家如今之罪，必不会白受！”

“看我什么？看我还够不够凄惨？”丹菲讥笑，飞挑过来的目光就如刀一样，唰唰地钉在男人上。

崔熙俊了一气，想朝女孩走近些，又怕冒犯了她，只好忍着，：“你不信任我，我不怪你。只是我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崔熙俊侧迈了一步，伸手拦她，：“我看了你留给我的竹签了。”

丹菲蓦然转过，就见崔熙俊站在不远。一墨蓝箭袖劲装，紫玉腰带，靴将修笔直的小包裹住，衬得整个人俊，如琼枝玉树一般。

风得竹帘上的朱红璎珞不住摆动，忽而有一个人影投在丹菲旁的席垫上。因为没有听到脚步声，也不知那人已经来了多久。

“千万别哟！”丹菲扯着嘴角，“当初你信誓旦旦说能保住段家，结果我们就落到如今田地。你要再说照拂我们，怕明日我们母就被拖去菜市了。我们现在是贱籍婢，命不值钱，可也想多活几日呢。”

丹菲应。王女史随即怒气冲冲地提着裙走了。

丹菲止步，瞟了他一，“你知了？”

王女史笑问：“那浑人在什么？”

这许给事，就是王女史结的对。因过了明路，大家上也就没什么忌讳。

丹菲笑：“那等这东瀛人生育了皇，怕不是就要由世妇升嫔了？”

丹菲目光邃地注视了崔熙俊片刻，忽而嗤笑起来，“说的都快赶上唱的了。我没那么无知，我知段家是被人利用了。那人或许不是你，可你与他妥协了，所以在我看来，你同那人都是一丘之貉。”

这里是侍所，官宦弟即使被没掖，也没有净侍的。崔熙俊听明白丹菲话里的义，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努力板着脸作严肃状，：“崔家还好着呢。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说罢，她放瓷杯，朝门走去。

丹菲那日说得那么明白

崔熙俊了。

小侍一脸笑容地过来请丹菲，：“小娘辛苦了，随某去侧厅里喝杯冰镇果茶可好？”

崔熙俊隐隐疼。少女疏远戒备，充满置疑的目光更是让他心中发凉。不过相比不被信任的尴尬，女孩清瘦的面孔和倔的姿态，更让怜悯和愧疚占据了上风。似乎压着石一般沉重，酸涩的苦楚让都变得笨拙了起来。

兴，就把千代姬也升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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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怎好喝酒？”王女史发气，对丹菲，“我去看看那浑人。你在这里等等。”

王女史摇，：“就算都是世家之女，也不过是番献女，个世妇已足够尊荣，哪里会再抬举？也是千代姬命好，立了新太后才有。不然你看她这孩儿生不生得来。”

两人一路说着后嫔妃的闲话，转到了东南面的侍别院。来接衣服的小侍认得王女史，笑眯眯：“许给事先前还同我们娘该来了呢。”

丹菲本也又累又渴，跟着小侍了院。侧厅四面的帘都卷了起来，穿堂风极清凉，果茶又冰可。丹菲端着瓷杯倚着站着，眺望远的巍峨殿，忍不住了一气。她是真的许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悠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