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卑劣,狼心狗肺,和你那小娘一个德!”
杨六娘一张秀丽的脸气得发紫,转扑回自己铺位上,无声哭起来。
丹菲和八娘都拍着她的背安她。杨六娘抬起脸,抹去泪:“小妇养的又如何?打小就把我当婢使唤,动辄辱骂责打,连个事都能对我蹬鼻上脸。我小娘本是有婚约的婢女,是父亲行……既不把我当作亲妹,家族落难却要我一同来受苦。我是卑贱,可谁说得准我就无之日?”
丹菲她们姊妹也不好对别人家事置喙,只一味宽。大家劳累的一天,都累得够呛,泪都还没,就全了梦乡。
次日,杨三娘跟着丹菲她们到了洗衣所,一见要洗侍的脏衣,顿时吵闹了起来,说的话都与昨日侍郎娘说的差不离。
女史在掖闷久了,最喜教训这些不知天地厚的罪臣之女,当即就抓过杨三娘,照例甩了几耳光在脸上。看戏的婆哈哈大笑,当这是每次来新人都要上演的戏码般。
杨三娘比侍郎娘识趣,挨了打后迅速就学乖了,坐在木盆边愁眉苦脸地开始活。而侍郎娘昨日吃足了威,今日格外老实,生怕旁人抢了她的衣服去。
丹菲照例午后不久就把活完了。杨三娘的衣服还未洗完三成。她顿时睛一亮,:“五娘,来帮我洗衣呀!”
丹菲着酸痛的关节,笑眯眯:“三娘刚来,恐怕还不知洗衣所的规矩。各人的活各人,我若帮了你,你的晚饭便归了我,充作工钱。三娘若是原意饿肚,我也乐意得两个饼夜宵。”
杨三娘半信半疑,却见旁的几个小娘都连连,这才信了。她讪笑:“五娘同我如妹一般,怎么会占我晚饭呢?”
“我亲妹妹吃不饱呀。”丹菲摸摸肚,一脸忧愁,“半大的孩正,每晚都饿得磨牙呢。我同三娘如妹,我妹自然也是你妹。三娘发发善心,匀粮给她可好?”
杨三娘意识地把一缩,勉笑:“我自己也吃不饱,怕是帮不了五娘了。”
“那这衣服?”
“我自己洗就好。”
丹菲看了看日,:“三娘可得快些了,不完依旧没饭吃。若实在来不及,不妨叫我帮个忙。”
杨三娘直瞪,扭不理她了。
“老实过,不许闲话!”女史走了过来,扫了杨三娘一,然后把目光投向丹菲。
丹菲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女史今日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打量。
“你的手脚倒是快。”女史问,“你针线功夫如何?能补么?”
丹菲答:“的刺绣有些糙,补却是拿得手的。”
“那你就去那边补吧。”女史,“若得好,还可替换到营造裁所里去。只是你日常的活不可懈怠。”
“娘放心。”丹菲应了来。
从那以后,丹菲每日洗完了衣服,就去补。洗衣需在院里着烈日活,累得满大汗、腰酸疼。而补则可以坐在凉的棚,还能和人闲聊说笑几句,确实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