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争锋（6.20小改）(2/3)

“那是因为你有了，我不用再整日骂你了。”

二娘见了崔熙俊，怎么都不肯走了，又折返了回去。崔熙俊一脂粉酒香飘到她鼻端，她不禁尖声：“表兄这是打哪里来？”

丹菲缓缓地朝他走了几步，把影遮在了假山后，：“我已经派人送去了抚恤银钱。”

丹菲笑：“刘家人简单，日自然过得轻松。你还记得那张家，也是一大富。家里妻妾成群，女众多，也还不是成日斗得飞狗的？”

丹菲也笑了笑，忽然问：“阿锦，你可曾怨过我？”

“看来那东西你已经拿到手了。”崔熙俊讥讽。

二娘气得咬牙，当着崔姑母的面，又不好再追过去。

“不用替她担心。无非关她一阵，等除服了，再给她找一门当对的人家嫁了罢了。”丹菲不以为然，“大伯还是最疼她的，不会看她受委屈。只是卢家这样的门，她是不用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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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锦吐，笑嘻嘻地挽着丹菲的手，两人走石桥，沿着石路朝假山走去。

丹菲站住，迎着崔熙俊清明的目光不语。她自然不会以为他们是凑巧碰上的。

二娘舍不得崔熙俊，对母亲撒：“女儿想陪着阿娘，一起伺候阿婆。四表兄也一并留来用饭吧。”

“四郎可来了。”崔姑母拉住他，，“你外婆已经睡了，别去惊扰了她。”

“阿菲你已得很好了。”刘玉锦笑，“就连你的脾气，都比以前好了许多。”

崔姑母不禁皱眉。自己儿已经及冠，就算吃酒耍乐，与二娘何，她什么闲事？

“外甥去寻父亲和舅父。两位舅母和母亲伺奉外婆，切勿太劳了。”崔熙俊说罢，转朝外走去。

暮，院中树影重重，只有还留有天光。星稀疏，一皎洁的圆月挂在树梢。草丛里，夏虫正快地鸣叫着，池边萤火虫飞舞，萤光如梦似幻。

丹菲和刘玉锦回了院，已经是饿得饥辘辘。阿竹张罗着摆饭，两人饱餐一顿，这才顺过气来。刘玉锦吃得有些撑，便拉着丹菲去后院散步消。

“我最近越来越觉得不安。”丹菲，“我原来想得很简单，了东西便可离去，没想会巧成拙，把我们两人都陷在这里。说到底，我太估自己了。我终究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凭借一己之力，所能的太过有限。”

崔熙俊收回了目光，继续仰望着树梢的圆月，：“掌柜已死，你可有什么打算？”

刘玉锦轻笑起来，“我也记得那张六娘平日里把庶的妹妹当婢使唤。结果那庶妹因为貌，居然嫁了一个秀才，羡煞了她。”

刘玉锦决地摇，：“这是关系到家国大义之事，你得对。我只恨我自己太无能，帮助不了你，反而要拖后。”

刘玉锦苦笑，“以前还在蕲州的时候，我其实打从心底羡慕官宦之家的女郎，一心向往过这钟鸣鼎的生活。可等真的了段家，发现不过尔尔。亲人冷漠，姊妹不睦，嫡庶纠纷，而且就连这富贵的生活，其实也是朝夕不保。”

“如果不是我答应了帮段宁江，不会把你牵扯这些事里来。”

大夫人一见小姑不悦，训斥女儿：“你阿婆还病着，你大声嚷嚷什么？赶快带着妹妹们回去，安分呆在院里，不可跑。”

丹菲笑了笑，“我不明白崔郎在说什么。”

两个女孩慢悠悠地走在石桥上，芦苇从里传零星的蛙叫声。夜风送，霎时散了积累了一整日的郁。

崔熙俊了一气，脸上神变换，极迅速地恢复了他一贯的沉稳镇定。他整了整衣袍，向大夫人和姚氏行礼。

刚绕过一株桂树，就见对面一个淡衣衫的男靠在石上，正望着月神。

“也不知四娘将来会如何。”刘玉锦低声说，“她虽然是算计过了，但平日里对我们俩还好的，还时常帮着我们地方二娘。”

“怨你什么？”刘玉锦惊讶。

崔熙俊刚沐浴过，半的发用丝绦束在脑后，衣衫轻薄，面如。大概沐浴着月的关系，少了几分冷峻，多了些闲散慵懒。

崔熙俊看都没看她，冲了堂屋里。

崔熙俊朝院中望去，就见丹菲隔着的半个院朝他淡漠地望了一，然后转就走了院门。清瘦窈窕的影转就被的暮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