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之苦（6.3改）(4/5)

笄了，可不得端庄稳重么？”

姚氏叹息：“她这孩看着柔弱腼腆，倒有几分勇气，竟然带着个妹就千里迢迢寻到了京城。这番作为，还真有几分她父亲之风。”

说罢，又想起了亡夫，不禁一阵黯然。

她十八岁那年嫁给段家二郎填房，一门就了一个四岁男孩和一个半岁女孩的母亲，新婚刚过，就又跟着丈夫赴蕲州上任。三年后，她带着一双儿女回娘家，夫妻一分别就是十二年。本想着等段刺史回京续职时会再相见，不料噩耗却先到了……

“夫人，”孙婆轻声，“夫人别再伤心了，当心。七郎和八娘还指望着您呢。”

姚氏叹气：“我今日去看过老夫人，依旧起不来床，虽然能些汤，可气却越发晦涩。大嫂都已着人准备寿衣，又把放在宗庙里的那金丝楠木棺材运京来。可尽如此，老夫人还日日念着五娘。如今五娘是回来了，可是你也看得来，那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孩，和我再亲又能亲到哪里去？现在看着倒温顺和气，将来如何，谁说的准？”

“自古继母难为，夫人真是受苦了。”孙婆也叹气。她是姚氏的娘，算是姚氏最信任的心腹，两人也无话不说。

“五娘已经及笄，却偏偏碰到父丧，婚事又还没个着落。”姚氏苦着脸，“大房本来只给二娘议亲，现好像要把三娘的婚事也一同办了，就是怕万一老夫人熬不过去。斩衰之期三年之久，二娘已十七，三娘已十六，都耽搁不得。”

“竟然如此久？”孙婆也小声议论，“老打听得京城别家多是守完一年便可婚嫁，怎么段家要守足三年？”

姚氏鄙夷冷笑，：“段家自诩诗礼世家，最是古板迂腐，把教条当金典律法一般守着。不过我看大嫂对此也有非议，或许不会依。不过就算只用守一年，亲事也该现在就定来的好。”

她说到这里，就想到亡夫就是段家家教的典范。偏偏姚氏是家中幺女，父母开明，兄姊，养成她不受拘束的。所以她和段刺史婚后不合，她觉得丈夫刻板不解风，丈夫觉得她不够贞静娴雅，两人三天两争执冷战。生了儿后，姚氏就当完成了任务，痛快地和丈夫分居了。

丈夫和殉国而死，段家没得半嘉赏，还被圣上训斥了一番，怪段刺史拒敌不利。姚氏和儿女本可因为丈夫殉国，得朝廷抚恤厚赏，现自然什么指望都落了空。不但如此。父亲和兄的被圣上责备，剩三个儿女都受影响。

姚氏越想越愁，站起来在屋里踱步，：“孃孃，可知我今日为何当着孩的面就和大夫人起了争执？并不是我无理取闹，而是有个事，让我如鲠在，实在是忍不去。孃孃你可还记得卢家的十二郎？”

孙婆略一想，：“可是来祭拜过主人与大郎的那个卢家郎君？老记不好，却也记得是个大壮，面黝黑的，脑似乎还有傻。”

“就是他！”姚氏恨恨，“他是卢家四房嫡的幺，甚得父母辈，八岁的时候病了一场，就成了半个傻。如今脑时常犯浑不说，因辈不束，和婢女戏耍，这才刚满二十岁，婢生都满周岁了。就这样的一个傻，卢家竟然有意向我们段家提亲！”

孙婆忙问：“求的是二娘还是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