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20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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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盘坐在酒案前，默默盯着金瓯里漾的酒，别人来敬酒，也浑然不理，好像灵魂了窍。

夜阑人静，偌大的阁，侍婢们都退了，只有皇甫夫人坐在榻边，让皇甫南伏在膝，替她仔细地篦发。 “每日千栉，血不滞，容颜不衰。”皇甫夫人轻声说着，不释手地抚摸那一把顺如的青丝，“这么好的发，我可不舍得全剪了。” 皇甫南仰起脸，望着皇甫夫人悲悯的面容，不禁叫了声：“姑母。” 皇甫夫人颔首，默认了这个禁忌的称呼。昏黄的光笼着两个人，皇甫夫人抬起皇甫南的颌，看着看着，忆起了往事，“昭德十年，你耶耶带你来京都，你才那么大一，梳着两个丫髻，跑得又快，胆也大，顽话儿一串串的。我就跟你姑父说，这是个人胚，也是个磨人。” 皇甫南听着，羞地笑了。提及童年，她也了神。 “跟你比起来，你六兄都显得笨拙了，被你支使得团团转，”皇甫夫人声音越发柔和，没有嗔怪的意思，“我跟你耶耶说，不如就把你嫁到皇甫家。” 皇甫南一怔，皇甫夫人也一声叹息，“可惜你娘不同意。我才知，他们爨人，有个所谓乞骨的习俗。” 皇甫南等不及她说完，“我阿耶……” 皇甫夫人安抚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耶耶也答应了，一来是不想和云南王恶，二来……”皇甫夫人犹豫着，一桩生离死别的惨案，想想就难受，还可能祸及皇甫家，她实在不愿提。皇甫南屏声静气地等了半晌，皇甫夫人才凑到她耳边，悄声：“陛那时候已经定决心，要清算太多年的恶行，你姑父也是冒着杀的危险，透给了你耶耶。也幸好他狠了心，把你送到了乌爨，不然，咱们段家，可就一

原来如此，翁公孺暗笑，怕惹得李灵钧没面，又忍住了，“郎君常打猎吗？”

“那怎么还不明白？”翁公孺用牙箸在金瓯的边缘上敲得叮一声轻响，“会打猎的人都知，不见兔，怎好撒鹰呢？她想要什么，”翁公孺慢悠悠地横他一，“你给她了吗？能给她吗？”

翁公孺笑着捻须，“就是你从益州带回来，那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啰。”

第28章 宝殿披香（十八）

“翁师傅，你放心。”李灵钧把翁公孺的手推开，有侍经过，他要了一盏饮，“我不会喝醉。”他很能自持，一盏沁凉的三勒浆肚，压住了那翻涌的心绪，他转过脸来对着翁公孺——翁公孺在朝廷和蜀王府，都是个微不足的局外人，李灵钧不怕在他面前直抒臆，“翁师傅，我只是觉得，女人真是麻烦。”

李灵钧桀骜地扬眉，“你知是谁？”

翁公孺笑一笑，住李灵钧的金瓯，没有量的人，喝醉了酒要丑的。他声音温和了，带调侃，“你是不是在想，女人心，海底针呢？”

李灵钧心里对翁公孺多了一分佩服，嘴上却不肯承认，“不是她。”随即又追问：“心里有我，却忽冷忽，时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生怕被沾一便宜，李灵钧想起被皇甫南推开的动作，犹自懊恼，“是为什么？”

还有句话他憋着没有说：知给不了，就趁早撒手！

“有时去。”

耳畔忽然一片哗然，是众官共同举起金瓯，要遥祝陛圣安，李灵钧也立刻满面笑容地举起杯来，那幅收放自如的样，让翁公孺也暗自心惊起来。

少年人鬼鬼祟祟，失魂落魄，还能是为了什么？他是亲瞧见了皇甫家的车在阍房外。

暗自地叹息，翁公孺倾问李灵钧：“郎君，在想什么？”

果然，李灵钧思索良久，定地摇，“你说的不对。”

翁公孺哈哈大笑，“我正是觉得女人麻烦，所以才没有娶。但我敢说，我见识过、打过的女人，比你只多不少。”为防言，他侧过，把那些窥伺的目光都挡住了，“假如你心里想的这个人，是我知的那个人，那我可知，她最会巧言令，把人耍得团团转！”

李灵钧却警觉地闭上了嘴，吝于再透自己的心思了。

不过，看李灵钧那样，也是令智昏，要忠言逆耳了……翁公孺不禁又叹气。

翁公孺“哦”一声，摆个愿闻其详的姿势。

李灵钧望着空的杯底，沉默不语，半晌，顽地一笑，说：“你好大年纪了，都没有成婚，说的话也不得准。”

皇甫南，那可是个麻烦至极的女人！翁公孺讪笑，“郎君何须气馁？以你的地位、气度和相貌，难还会有女人看不中你？即便她嘴上说看不中，那也一定是是心非，扭作态而已。”

“没什么。”李灵钧摇，了一大酒，剑眉锁得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