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拨 第4节(3/4)

三灵时看对的男女在说悄悄话。火把的光蜿蜒往山来了，阿姹迎上去，只望见了在篝火前翻跟的木吉，她问：“木呷在哪？”

“白天阿普和木呷在河里打架了。”木吉望着阿姹，“木呷正在家里挨阿达的揍。”

阿姹住了手里的信。她疑心尹节会言，打算托木呷再替她送一封信去京师。她知木呷会替她保密，而木吉就说不准了，木吉本是阿普笃慕的跟虫。

阿姹没打采地回府，了屋，把信藏到匣里，她绕到屏风后，正要爬上榻，却摸到了一双脚。是阿普在榻上睡着了。

阿姹推他一把，“你来，我要在榻上睡！”

原来阿普醒着。他低哼一声，气也很冲，“你开。”

阿姹闷不吭声，抱住阿普的就往地上拖，两人在黑暗里推搡了几把，阿姹骑到阿普的上，要去咬他的耳朵，被阿普一把掀翻，脑袋朝，栽到了地上。

半晌没声，阿普慌了神，忙地，在外面亮了油灯，他擎着灯台跑到榻前一看，阿姹脑门上鼓起了一个包。她怒视着他，两滴大泪珠唰的到了颏。

“你先咬我的。”阿普脸上有不安，嘴却很。他把油灯放在一旁，径自爬到榻上去睡觉，还故意发呼噜声。而后的阿姹一动静也没有，阿普不禁坐起一看，阿姹还坐在地上发愣，不时用手背抹一把睛。

阿普也了榻，盘坐在地上。灯光黄的，四目相对，里都盛着烦恼。

阿普抓了脑袋，说：“阿达说，我今天闯了祸。那个姓张的官是云南太守。”

阿普打着赤膊，阿姹看见了他被鞭的红痕，各罗苏手一没留，他的刺青才愈合，背上又横一竖一的了起来。而阿姹额上蹭破了一油，火辣辣的疼。她觉得有解气，只是脸还很臭，“云南太守，也没有你阿达官大呀。”

“反正汉人都不讲理。”

“你也一样，说话不算话。”阿姹睨他一。

趁阿普不备，阿姹飞快起上榻，占了一大半的地盘。阿普只好趴在榻边上，两手托腮，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要跟阿姹说实话，“你那么想回姚州吗？”

阿姹，“我想回去跟阿耶阿娘一起过。”怕阿普不快，她忙补充了一句，“你如果想跟我玩，也可以来姚州找我。”

“我不想去姚州。” 阿普果然拧起了乌黑的眉，“你如果走了，我就没有女人了，木呷他们会笑话我的。”

“阿普笃慕可以娶三个妻嘛。今天绕三灵的时候，有好几个阿米想要把给你。”

阿普把脑袋枕在胳膊上，脸扭向另一边，隔了一会，才闷声说：“我不想要娶三个。”

阿姹绞尽脑，还想要说动他，“张太守一定认识我阿耶。如果他去皇帝跟前告状，我叫我阿耶替你们乌爨人说话。”

阿普想起了刚才挨的那顿鞭。

阿普从不违逆各罗苏，但各罗苏对汉人皇帝称臣，让阿普心里很不服气。挨了第一鞭，阿普就说：以前乌爨势弱，只能受汉人欺压。现在六已经统一，汉人在和西番打仗，阿达为什么不趁机夺取戎州、巂州和蜀郡，把汉人赶剑南，从此划泸而治？难要等汉人和西番打完仗，再回过来灭爨氏吗？

各罗苏叫他住，狠狠地了阿普许多鞭，然后告诉他：这话，心里想可以，不要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