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也展颜一笑:“柳大人一言九鼎,可莫要失信。”
不半日,两位丞相大人的事迹便在京中传开了,又过了两日,各大茶楼酒肆的说书人以此为噱,每一场评书都座无虚席,甚至连书坊也开始刊卖话本。
雪地之中人来人往,柳柒回看了看,那些试图往这边靠近的官员们忽然间鸟兽散,周围顿时清静了不少。
柳柒虽未停步,但速度却减缓了不少,待云时卿走近时他才客客气气一笑:“云相。”
宣德门外顿时鸦雀无声。
柳逢透过烟丝打量着自家公,反复斟酌良久,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时卿似笑非笑:“既不熟,为何还要造是非,把我说成你的旧郎?”
柳柒的目光掠向那只指节修、骨线明晰的手,不由失笑:“待我回去之后立修一封婚书,择个吉日便迎你门,如何?”
柳柒回绝:“我与云相不熟,就没有必要吃羹汤了。”
还未走两步远,后便传来了一阵清缓的嗓音:“柳大人。”
晌午,柳柒在书房抄写经文,贴小厮柳逢叩门,从怀中取一封拜帖呈递过去:“公,这是陆尚书差人送来的拜帖,邀您明日申时前往云生结海楼一叙。”
柳柒淡声问:“我和云相的哪些事?”
云时卿嗤:“怎么——心虚了?昨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慷慨陈词时可不见你眨一。”
门外的人影仿佛在这一刻陡然增多,无数视线齐刷刷了过来。
柳逢支支吾吾地说:“今日京中各大书坊陆续刊印了不少话本,全是……全是公和云相的那些事。”
散朝后,柳柒与几位大人来到宣德门外,正互相别时,一俊的影自左掖门行,紫官袍在晨风中猎猎翻飞。
云时卿却一把扯住他的袖,质问:“我的清白被毁,声誉扫地,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寒风凛冽,冷意浸骨,各官吏行匆匆,忙不迭听见这声呼唤,纷纷驻足凝目,仿佛那人叫的正是他们的名字。
柳柒顿足,淡淡地看着他。
柳柒装作没看见,踩着积雪负手前行。
柳柒接过拜帖压在镇纸,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还有何事?”
柳柒拉嘴角,扯回衣袖后大步离去。
几息后,柳柒默然转,抬步往自家舆轿走去。
云时卿说:“时候尚早,柳大人还未用早膳,不如与在前往云生结海楼吃碗乎的羹汤。”
香炉里浸几丝白烟,袅袅娜娜,悠然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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