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学校读书。许颜早些年从男人那边得到的钱早就得七七八八,又不知许盼夏生父到底是谁,无法去索要那份抚养费,只好多打几份工,去商超促销员,或去些销售,这么些年,赚过钱,也被人骗过钱,倒还是顺顺当当地将许盼夏养大。
不过,虽然衣无忧,不至于受冻挨饿,也仅限于此了。
初中还好,统一购买校服,两校服换着穿,学校里面大家都穿得一模一样。不过……
许盼夏四双运动鞋穿一整年,两双厚的,两双透气网面的。网面的洗洗刷刷久了,她个得也快,将网面破,怎么洗都洗不了雪白的袜——
嗫嚅着将这件事告诉许颜,许颜一边惊讶她脚这么快,一边又闷将网面鞋重新刷净、晾晒净后,用白针线给她好被破的位置。
“妈现在钱都攒着给你学费了,没法给你换新鞋,”许颜说,“你忍忍啊,先穿着,等有钱了妈再给你买。”
许盼夏很听话,她默默地继续穿这双挤脚的运动鞋,一直穿到冬天降临,许颜还没给她买新鞋,倒是旧鞋也不行了,底里钻了一钉,扎破廉价的塑料胶鞋底,没扎到脚,倒是将鞋扎破一个,冬天杭州罕见地了一场雪,上学路上,许盼夏一路走,雪一路往鞋里,开始还冻得脚疼,后来没觉了。等晚上到家后,脱掉鞋一看,整个袜都是的,脚趾冻得发紫,了一圈,摸上去像摸别人的,钝钝地麻木的陌生。
她在初中没有一个朋友。
成绩平平无奇,格沉默,不和人聊天,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许盼夏在班级里就像一个影。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初中学校里的“风云人”——是比她们一级的学,转校生,听说是破例来学习的。北方人,个特别,又英俊又白,成绩超级好。刚刚转来一个周,恰逢月考,这个据说因病休学一年后的转校生,名字排在第一位。
学校中惯有张贴光荣榜的传统,每个年纪的前十名都会打印照片和人生格言,张贴在主教学楼的宣传栏前,供师生们看,以示激励。叶迦澜照片刚贴上去的时候,时常有学生围过去仰脸看,明面上是瞻仰学霸,实际上也窥一其相貌。许盼夏从来都不凑这闹,只有到她值日的时候,许盼夏和另外一个同学拎着垃圾桶往教室中走,路过宣传栏,许盼夏侧脸看了。
统一的蓝背景布,统一的相机,统一的照片大小,偏偏叶迦澜的照片显得肤格外白,眉如远山,一幅细细金属框的镜,俊朗不凡。
面是他的格言,很简单的一句。
“千里之行,始于足。”
许盼夏忽然想起,啊,这个人,是上周大教室里给她让座的那一个。
不单单是这些,许盼夏的妈妈现在了个小摊位,在夜市里卖炸串,什么金针菇、韭菜、炸烧饼、炸香……比之前在家乐福工作时赚的钱多,也更辛苦。
许盼夏放学后会过去帮忙,夜市里人最多,也杂,她帮不了大忙,就帮忙装袋打包找钱,也能缓解妈妈的压力。
叶迦澜是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