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横眉竖:“开心你个!你也不给我安排个大儿的官儿,成天被那个姓陈的老不死压着,气都给气死了!”
“嗨,他就是喜添油加醋,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我顿了顿,“不过陈主这个人嘛,有时候确实不通人,很较真,一板一,有好些人都会跟他置暗气呢。你爸当初让这样一个人来财务,别说还真是个妙招。其他的一些岗位吧,可能还是张这样灵活一的比较合适,钱嘛,还是死心的好。”
,“哦,这厮肯定是不好意思来见你们。你们为了帮他这个忙,多折腾了那么久,还让宋琪给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给逮去,他肯定心有惭愧。”
我说完,发现雅林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可不是!”他一脸愤愤不平,“那老东西就是油盐不!前两天有个报表,我也就算错个小数儿,他就不停地叨叨叨叨。我好声好气跟他解释半天,还说要把从外地带回来的好酒拿给他,这倒好,反给他骂了个狗血!我那故去的小学数学老师要听见了,肯定气得从棺材盖儿里蹦来!”
“呵……”我笑了一声,双臂叉着叠在脑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是你爸领导得好。”
“扯吧你,什么包公?”他不屑,“等我哪天得比他了,包公个给他看!”
雅林已经睡了一小觉,听到我的声音,又睁开了。
“我也很开心,呵呵,张真是太有趣了。”她笑了两声。
雅林低一笑,不吭声。
“怎么了?我是不是酒气很重?你要不喜,我去沙发上睡。”
我们被张逗得乐不可支,笑过后,雅林趁着他这话,把他的酒杯斟了个满,端起自己的茶杯来:“张,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不计前嫌,替我爸说话。”
满透着喜气的张,实在是久违,我恍然觉得,从前那个他,可能真的回来了。他已经可以公正地评判廉河铭了,这,便是释怀了吧。
她摇摇,呆呆地看着我。
见她想多了,我解释:“放心,他好得很,在公司里怎么折腾的,我都看见了。”
“他真跟陈主不和?”
我不经意丢了句:“呵,看来你在河铭公司得很开心嘛。”
一顿饭吃到了午夜,把喝了个尽兴的张送走后,已经过12了。
她撇嘴一笑:“我发现,你还真有当老大的潜质。”
***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不声不响地瞧着她的模样,暗自窃笑。
“你这只看到冰山一角,他从前呀,就是个说相声的。”
“啊?”雅林问,“你是说,陈主?”
每次我夸廉河铭,雅林都会兴,她始终记得我们曾因对廉河铭的看法不同而吵了一架的事,如今我彻底跟从了她的看法,她就十分满足。这次也是,我一说廉河铭厉害,她就别过去,独享了一会儿喜悦。
“不要。”她侧过来,“今天聊得开心吗?”
但我没多言,只笑:“你什么时候也会替易轲说话了?”
雅林一脸认真,倒让还在自我陶醉的张顿觉丢了范儿。“言重了言重了!不该居功自傲,我检讨!”他上收敛了嬉笑脸,挽救似的扯扯衣服,诚惶诚恐地同雅林碰杯,“呃……罗小您这架可就大了去了,您才是我的正牌儿老板,什么冷总,都是纸糊的!您别这么客气,受不住,受不住!”
“是吗?”她沉了来,“我还以为,他彻底好了呢。”
“把你吵醒了?”我躺到她边。
但她很快就收住,转过来问我:“海冰,你现在在河铭公司着这些工作,开心吗?”
“开心的,你呢?”
易轲没有勇气来见我,的确是因为惭愧,但惭愧的原因,却并不是张想的那样。易轲的惭愧,是因为他终究违背了当初大张旗鼓在我面前表现过的,对苏也的信誓旦旦。他大概认为,在我这曾经的敌这里,自己只剩一副始终弃的嘴脸了吧。
我却顿时大,这张居然跑到雅林这里来告陈主的状,这不给他数落回去,他怕是要翻天:“我看是你自己整来的,陈主是个铁面无私的包公,你可千万别把混人那用到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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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就斜看我:“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炙手可的人了吧!所谓在其职但谋其事,这风度必须得有,没见我连廉大老板的好话都说吗?”